苏有辞俯身贴着虞卿耳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总想着你。”
后一句话带着惯有的,只有两人之间才知道的撒娇意味,让虞卿再也没办法装作不知。
苏有辞多骄傲的一个人,晋国公府的二公子,便是公主也是娶得起的人,在这被人称作简陋的地方说要娶她。
虞卿闭上眼,伸手抓着苏有辞的衣襟,脑中闪过许多情形。
她年幼时被家中姊妹排挤,等到母亲离世后,父亲常年忙于生意,无心顾及自己,只有奶娘陪着她,再后来……
奶娘也走了,只有她一个人。
所以,她被人欺负,反抗过,吵闹过,都被视作胡闹、任性,哪怕她手上有伤,哪怕有人见到她被欺负,也没谁愿意站出来。
祖父、祖母眼里只有那个不成器的二儿子,长子如同捡来的一样,为余家挣了再多的银两,铺子多开了几间,也比不过二房那一家子生了个儿子。
父亲明知这些,却扛着长子的责任,从未有过半句怨言,甚至养着余家上下,也不曾亏待半分。
凭什么?就凭她是个女儿身,就因她是个女儿身?
“公子……”虞卿睁开眼时,眼圈四周已经红了,对上苏有辞的眼神,再也压不住心里的委屈,把脸埋进苏有辞怀里,细声哭起来。
哭声比初生的猫崽还小,不仔细听还以为是窗外哪里传来的声音,可一行一行泪砸在衣服上,透过布料,濡湿了心口,怎么会感觉不到?
苏有辞将人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眉眼间比虞卿还难过。
虞卿很少会哭,尤其是在他面前,不管天大的事或是伤心,都不愿意在他面前掉泪。
抓着苏有辞衣服,虞卿哭声越来越弱,抽噎着抬起头,眼睛鼻子红红的,濡湿的头发贴着脸颊。
擦了擦眼泪,虞卿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