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着闲聊了好一阵,虞卿想留杨朝云在家里吃过晚饭再走,谁知杨朝云说她那公公婆婆说晚上家里有亲戚来,她要早些回去。
申时才过不久,杨朝云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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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至深更,苏有辞从旁边吏差手里接过金边云纹的黑色披风,边系上边朝一同出来的人看了眼,对方立即告饶。
“你可别这么看我了,可不是我让你待到这个时辰的,要我说,贾盛嘴也是够严,上刑还能这么忍,真不多见。”
“碰上个难缠的硬骨头,他不招,这案子结不了,后面的事也都卡在着,连审了几日,他没糊涂,我们的人也要糊涂了,你先放一两日,容我想想办法。”
苏有辞捏了捏眉心,他这几日几乎不眠不休,陪着刑部的人在大牢里熬着,就为了能从贾盛口里套出消息。
旁人招了,将军府里也有人受不住大牢折磨招了,唯独贾盛这位昔日风光的征虏将军一字未泄露。
许多情报与通敌的事,只有他知道内情,他不说,全卡在这了。
刑部侍郎周淮明不住道:“你说他到底得了什么好处,能守口如瓶,不愿意泄露半分?”
苏有辞望着乌漆墨黑的天色,摇了下头,“先查查他到底是不是本朝人吧,这事我查了快三个月也没查出来。”
“你的意思是,他不是本朝人?可户籍册上分明是生于本朝,家里三代也不曾有外邦人,这——”
周淮明忽然噤声,想到什么,“有人偷梁换柱?”
“我也不能断言,总之,把人看好了,绝对不能死在刑部大牢,再过两月还有使臣来访,皇上的意思是尽快。”
家丑不可外扬,这样的事自然也不能叫别国知道,尤其还是涉及到兵权大事。
征虏将军府可不是手无兵权的散官,一万人马,不多但也不少,这件事若传扬出去,定会沦为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