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放下手里的茶杯,抬眼对上苏焕之的眼睛,神情坦荡,未有半点的退怯或是心虚。
前几日苏有辞因为她的态度生了气,还险些闹得两人吵架,幸好感情这东西不作假,有便是有。
苏焕之正色问:“我只是想问你,若他为了你迎你进门,甘愿前往边关,去那艰苦之地,冬日没有地龙取暖,夏天也无冰扇去热,蚊虫众多,还有许多不确定的事,会有许多流民、流寇、敌军细作……你也仍旧愿意成亲?”
“有何不可?”
虞卿几乎是没有半点犹豫的反问了一句,见苏焕之脸上诧异,不由失笑。
她知道大多人都觉得自己是贪图苏有辞的身世,贪图他的钱财,放眼天下,晋国公府都是令人趋之若鹜的显赫门楣。
别说是入门做正室,就是做个妾室,那也是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即使一辈子不回京?”
“是。”
苏焕之有些诧异,虞卿在余家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毕竟他不查,自家父亲也不可能不去查。
余家的确是罪大恶极,尤其做过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见不得人,如今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但苏有辞若去了边关一辈子不得回京,那也不是寻常人能吃得了的苦头,尤其是练兵,经年累月不能在家里,还要应付一些敌军时不时的骚扰,捣乱。
身为边关守城主将或是知州的官眷,别说享福,怕是家里常常连肉都见不到,还得自己忙碌伙食。
官眷又岂是那么好做的,尤其是不贪的官眷。
“大人所言我知道,是担心我待公子并未全然真心,但真心是否,旁人也干预不了,只能说,去那地方的事,我早想过,他有一腔雄心壮志,与望霄阁里那些功臣一般,忠肝赤胆,我又为何不能为他洗手做羹?”
边关再苦再难,她也能熬得住,只要能有一方遮风避雨的地方,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