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帕维尔老师,
你好。
这是我到达哈尔滨的第二个月,我成功将白雪安送到她父亲那里,也去了我们曾经跳过舞、您生活过的地方。
这里已经不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了。
春天的哈尔滨风沙大,我现在住在松花江侧,每天步行三十分钟,坐在江堤上看日落,大部分时间,还是能想起您。
我的弟弟已经在绥化定居,他在那里做工人,有一份很好的收入,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我还是孤身一人。
经常会有人疑惑我为何至今未嫁,流言蜚语也不在少数。我不愿将这些肮脏的话语写给您听,我只想说——
因为我爱您。
十年,二十年,我还在爱着您。
无望而隐晦地爱着您。
我确认您将永远都无法收到这封信,因而我才会这般直白而大胆地写下这些,因为我知道您绝不会看到,所以才能把这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大胆写下。
我始终爱着您。
在您不知道的时候,有个受过您帮助的学生,热切不二地一直爱您。
或许您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我可以用俄语和其他人流利地交谈,在面对您时却总会吞吞吐吐;您不知道,和您主动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话题,都要耗光这个胆怯女孩的所有精力;您不知道我练习着每一次和您的打招呼,练习着步伐,只为了能够再度与您起舞。我会在见您时穿上她最干净的衣服,会将头发反复梳理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