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四叔把言景笙送回了将军府。言景笙睡了一个上午,爬起来,站在穿衣镜前,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小狐狸啊小狐狸,你可要乖乖的哦,你老子要去做大事了,千万不能拖后腿!”说完他扭了扭下巴,然后拿过了旁边早就准备好的棉布条开始一圈一圈地往上缠。
平日里乖巧的小狐狸纷纷造反,对着柔软的肚皮拳打脚踢,疼得言景笙眼泪花花在眼眶里打转,忍不住骂了一声“艹,能不能消停点小爷不生了!”
小狐狸果然安静下来。言景笙手撑着桌子大喘气,抹了一把汗和眼泪,抖了抖湿润的刘海,刚拿起棉布,肚子里的小崽子就跟哪咤闹海一样翻腾。
“呃…”言景笙猛地一巴掌对着桌子拍去,桌子没碎,他倒捧着手疼。
委屈…难过…超级疼!
言景笙一咬牙,也不管了,强势地一圈一圈地绕,等把三个小祖宗藏好,他自己也被冷汗濡湿了后背瘫坐在沙发上仰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吸气。
等终于缓过来后,言景笙垂下了眼睫,上面滚着生理泪水。他深呼了一口气,站了起来,穿上白衬衫,又穿上了深蓝色的军装,一颗颗纽扣地扣好,系上皮带,穿上同色大衣,掸了掸袖子,军靴锃亮。
一股脑吞了几颗柳不语留下的药丸,言景笙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不一会儿,将军府里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
一辆军绿色的卡车急弛而出。
…
夜里,春日弯钩月孤悬在墨蓝的天际。佛陀山里,深色的山峦剪影,不断跳出数只寒鸦。
大约有近百名道士往山里急行,却在靠近山脚一台巨大的探照灯猛地照向了他们,让他们不得不遮眼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