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景慈目光从余大身上扫过,嗤笑一声,他居然觉得怪可爱的。
…
言景笙在搭的军用帐篷里一边抹眼泪一边解棉布带。
眼眶抹得工肿,连那点鲜红的泪痣都跟着艳丽起来。
“哎…这样子也怪凄惨的了。”言景笙一边抽气着掉眼泪一边说。他怕疼,一疼这眼泪就同坏了的水龙头一样,眼泪哗啦地跟河水流淌一样,他也没法控制。
于是等言将军怒气冲冲地来找言景笙算账时,就看到自己的幺子挺着个大肚子坐在搭着的简易床边抹眼泪。
怎么看怎么心酸。
刚把疼出的眼泪擦完,言景笙看向言将军,带着浓重的鼻音,“爹,你来了啊!”
“…”言将军让自己冷静,“老子都没哭你倒哭!”
“爹,您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吸了吸鼻子,言景笙说,“您把快足月的肚子用布裹成三个月的试试,铁汉也得哭。”
“你还有理了。”有火没处发的言将军环绕一周,“伪造调令,你当老子真的是皇帝这南方我全说了算吗?看我这头发!被你连气带吓一根根立起来了!”
“这不,您不说,谁知道我那是伪造的啊,我这也实在没办法了。”言景笙叹了口气,“小柳离开被困在了北方,这大批道士全都涌进了佛陀山,我能让他们进吗?”里面可有一群因为构筑他噎不清楚的阵法而法力大减的狐妖,很明显啊,有人想灭小柳的全族啊。“因为我,您也被绑在了小柳这条线上,爹,有些东西,不得不护。”
言将军腮帮子颤了颤,眸色几经转变,到底是认同了言景笙的话。
“我就奇了,你那调令是你自己造的?怎么字迹和我的一模一样。”要不是他确定自己没有梦游的毛病,看到团长交上调令时,他差点就觉得自己梦游时写的了。
“爹,您儿子我呢,多才多艺着呢,这别人的笔迹,我看一眼,就能仿下来,再练一练,那就真伪难辩了。”自豪的小模样简直跟快上天了一样。
压根就不知道谦虚两个字怎么写。可是言将军也没生气,倒是有些自豪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