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时候,静思阁是他的噩梦。
如今,依旧是,可是他拒绝不了。言景笙眯着眼睛带着笑长叹一口气,然后慢吞吞地走了进去,直到光从他眼前彻底消失。
三柱香的时间,仿佛过了一辈子。他推开门时,长袍下摆还在滴着血。
他偏了偏头,慢慢地坐在石阶上。这人生好无趣,爹不疼娘不爱的,还要被逼着去争他并不想要的。
何时才能到头啊…
他一个人久坐到深夜,觉得冷了才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房间,没人会扶他的。
…
今日是三皇子和兵部尚书庶子成亲大典。说起来这桩大婚也是被无数人当笑话来看,尽管这时的东岳男风已屡见不鲜,但是只是大户人家私下的圈养,娶来做正妻,那可不就是笑话。
再说这庶子,是兵部尚书余德去年才找回来的私生子,为此和正妻闹得家宅不宁,上朝时脸上都有三道抓痕,被人耻笑了好一通。
这庶子自小养在乡下,在这些达官权贵看来,全身上下土俗得碍他们的眼,看着请柬上的余大这个名字,都够他们取笑一阵。
别人如何态度言景笙管不上,他自己倒是一大早就换上了象牙白银线刺绣直襟搭配水蓝的轻纱宽袖外袍,简单的绸缎发带银线刺绣大带做点缀,虽不华贵但尽显仙风道骨,甩甩折扇,言景笙觉得给自己一朵云他估计就能化羽成仙。
坐上小软轿,乐呵呵地就往三皇子府去。三皇子言景词不受宠,母妃就是一个宫女,才升上妃位就因病去世,几面不得势,所以这皇子府啊,除了面积合乎规格,看上去就有些心酸了。
平日里冷冷清清的,今日喜气洋洋,倒还算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