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景笙惊恐地看去,墨蓝的天空上悬着弯月,一身月白镶金袍子的柳不语站在他面前。
惊恐退下了几分,然后是羞窘,他理过长发堪堪地盖住光裸的身子,屈着腿让自己不至于太难看,才抬起头对柳不语说:“小柳,你这是做什么?”
耳畔有呼呼的风声,他们在悬崖边上。
“言景笙,我是不是与你说清楚过,我不欢喜你,你不用浪费精力在我身上?”
是为了今日之事,这般厌恶和生气吗?言景笙微蹙着眉尖,“许多事,那能是由人愿不愿意,你与我说清楚,我又与谁说清楚?小柳,你自己掺合进这浑水里,你就注定不能独善起身,而且,今日之事,我不是主谋,我只是棋子。”言景笙不想浪费时间和柳不语虚晃,这样心境澄澈的人,看事是通透的,说实话比较讨好,“我是对你有好感,但也没有到达强取豪夺非君不可得地步。”
柳不语目光流转,许久后才开口,“你说得对。”
言景笙松了口气,“能不…”
“可是,我并不想与一个男人成亲,现在,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柳不语居高临下,眸光冷淡地注视着言景笙,对方现在很可怜,冷白如玉的肌肤上有他从山林间经过的荆棘划过的血淋淋的伤痕,蜷缩着,因为冷有些发抖。
“你想杀了我?”言景笙只觉得荒唐,哭笑不得地诘问,“就这么件事,你就要要了我的命?”
他的父母教过他,要尊重生命,但也不可一味退让。世间所有的事,没有绝对,只有一个度在心里。
“这件事对我来说很严重。”灵狐一族,差点灭族,他未来,是必须要给灵狐留下后代的,他不能和一个男人有太深的羁绊,“言景笙,除非你自己不与我成亲。”
言景笙低下头笑了几声,然后叹息着说:“这件事我办不到,小柳,我自问,这段日子对你来说也做得不错,既然你还是这般厌恶,而我也没办法更改一切,那你想要这条命便拿去吧,我也算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