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醉时,求过他带他离开。
那时他无牵无挂,也无意争这天下,唯一挂念的三哥,也有自保的能力,他可以抽身而出。
只可惜,那时柳不语无意带他离开。
而现在,怎么走?
余哥的仇,宝宝的仇,他怎么能够心安理得地离开?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快意地生活。
“小柳,你走吧。”言景笙双眼无神地看着被面,上面绣着戏水的鸳鸯,“这里不适合你,好好修炼,日后,做一个谁也利用不了的神仙。”
“…”这是言景笙第一次叫他走,以前一直都是让他留下,“你让我离开?”
“对。”抿了抿唇,言景笙看向他,“我不会离开,我和言南皓之间,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你若不想觉得为难,现在就抽身而出。”
“哼…”从鼻腔里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哼声,柳不语微蹙着眉尖,“为难?言景笙,你以前不是说过,你不想争的吗?现在怎么了,你难道又对权势感兴趣了?”
“…”喉结滑动了几下,言景笙了无意趣地点头,他背过脸去,“没有办法。小柳,你如果留下来,就要帮我。”
“帮你夺言南皓的天下?”
“可以这么说。”
柳不语没吭声,他看着言景笙的侧脸好半天,才道:“你脸色不太好,好好休息。”
说完,就转身离开。
房间门关上的那一刻,言景笙侧躺在床上,身上被冷汗浸湿,他就那样看着虚空,盼望着,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