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南皓只觉得身体僵硬得厉害,有些难以控制,就像是不是他自己的身体一样,他恍惚地盯着自己的手和紫色鸿星的衣袖看,越看越觉得熟悉,他拿起腰间的玉牌,那是大内总管德喜的腰牌。
言南皓抿紧唇,空棺材里有放置的陪葬品,里面有一面金玉镶边的铜镜,他拿起来照向自己的脸,是德喜的面容……
指尖在发抖,却也在意料之中,言南皓靠着棺材坐下来,呵呵呵地笑出声。
笑声里是说不出的悲与欢。
他一个人在这陵墓里待了很久很久,没有人来看他,直到德喜的这具身体即将死去之时,老道长才出现,带着言南皓去夺舍。
这次,又会是怎样一个人呢?从德喜身体里脱离出来,装进老道长的葫芦里时,言南皓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真乙呢?”
“去守他小师弟的转世去了。”
“哦。”他开始变得平静地应。
几百年间,他和老道长继续谋划着长生梦,只不过言南皓有些意兴阑珊,开始他还会画自己的面容,到了后面,连他自己都忘记自己长了什么样了。
倒是和真乙常见面,不过一见面都是做那种事,真乙舍不得让他的小师弟痛,而且他认为自己不是小师弟的良人,只想守着。那么,言南皓就得承担。
言南皓渐渐变得麻木,然后越发沉默寡言。
当得知言景笙终于转世时,他们的机会又来了,这次,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言南皓,变成了柳家的大少爷柳恕。
夺舍后,真乙就再也没有叫过他的本名。
东岳也大厦倾倒,世人也只记得暴君圣康帝,至于言南皓,没人记得,没人怀念。
他偶尔难过得紧了,抓着真乙问,真乙就会冷笑着说:“不过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