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既然来了就坐下喝杯茶吧。”嘴角微动,真乙淡淡地说。
柳恕从阴影处走出来,在桌子旁边坐下,沉默了一阵出了声,“真乙,我有些看不懂。”
“哦,怎么这年头还有皇上看不懂的事,您说,真乙听着呢。”
“你究竟想要怎样?”
“什么意思?”真乙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你若是不想帮我们,你又帮了,这些年你还是做了不少事,对长生好像也很感兴趣,可是刚才老道长让你去支援带着罪状书回来的老道,你却又在旁边看起了戏。”
“哦,所以呢?”真乙不痒不痛地反问。
柳恕叹了口气,“真乙,你还是选好自己的位置吧,不要到最后,哪一方的都恨你。那五位老道伤得很重,你的师傅很生气,真乙,真动起手来,你打不过他的。”
“啧……那他就杀了我啊。”云淡风轻地甩了甩道袍的袖子,真乙撇了撇唇,“老家伙们都受伤了,我师傅现在,能靠的可不就我嘛,他既然要用我,就得承担得起用的后果。”
“你未免太有恃无恐了。”柳恕皱着眉道。
“你们愿意啊。”真乙坐了起来,笑吟吟地看着柳恕,“皇上,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吗?几百年前的代价你忘了?我张扬我肆意,全是你们给的资格啊。既然你们对我那么好,我不痛快了,你们就得受着。”
“真乙,都几百年过去了,你还没有放……多少有点释怀吗?”又一次面对真乙的恶意,柳恕无措的同时,只觉得无尽的累。他以为,这么长久的折磨过后,真乙会有那么一丁点的释怀。
“有过。”真乙抬头看天,嘴唇动了动,清浅而又无情的话就吐露出来,“德喜和我师傅告诉我你死了的那一刻,我释怀了。然后,你又不人不鬼地活过来缠着我,释怀不了啊。”
柳恕一下子失了声,好像有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脖颈,让他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他知道,真乙恨他怨他,可他从来都不知道会到这样的境地,恨到希望他彻底消失对方才能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