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妄嗤笑,“也不是我要活着的。你生我做什么?生下来,掐死不就得了。”
“滚出去!”许玲大叫,“你和白纤纤,两个狼心狗肺、吃里扒外的东西——都给我滚出去!”
许妄摁灭烟头。
他恍惚的想,小时候,‘滚出去’三个字,许玲说了无数遍。彼时,他那瘦弱的妹妹会牵住他的手,和他一起笑着跑下楼梯,站在楼梯口对上面做鬼脸。
白纤纤说:“就不滚,就要用走的。”
然后,她笑起来,稚嫩、青涩的笑声,宛如六月的阳光。
阳光之下,灰尘也能翩然起舞。
当年,再苦再难,总也不孤独。
许玲见他当真说走就走,又叫:“你站住!”
许妄脚步不停。
“路洄说的对。”许玲硬声道,“我不能便宜了他们——秦家的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我活在世上的一天,就不会让他们好过!白纤纤也是,她以为那么容易就能摆脱我?哈哈哈,笑话!”
许妄站在门口,讽笑,“谁能摆脱你呢?这个烂泥潭,沾上了一点,这辈子就臭了。”他厌烦地皱眉,“你想怎样?”
许玲不语。
她的双眸浑浊而疯狂,她嘴角带着一点笑,整张脸都扭曲。
“路洄把你当枪使,你被人利用了。”许妄冷冷的,“你以为,你这么做能得到什么好处?秦家会放过你吗?”
“哈,那就别放过!”许玲笑声刺耳,“谁都别放过谁,很好!我没什么可以失去的,就算下地狱,我也要那对母子一辈子痛苦,像我一样痛苦,比我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