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一个死里逃生的夜晚过后,它就变得不再那么喜欢说话了,虽然偶尔还是说上几句,但迷迷糊糊的声音里,也仅是一些很含糊、很让人费解的字句。
那个掀翻桌子的男人踏上饭桌,迎面走了过来。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陈富贵,一把拍飞陈富贵手里的酒杯,然后用手推他,想着给这个冥顽不灵的家伙来一个下马威。
可当男人的手触及到陈富贵之时,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家伙的骨头居然可以这么硬朗,就跟一块石头似的。
硬到他用尽力气地推,仍然无法推动这家伙丝毫。
于是,他准备转手去找那只猫的麻烦。
这时候,陈富贵却说,“想死,你就碰它。”
他的话音刚落,雨夜的深处随之飘来了一阵悚人的冷风。
男人抓向大花猫的手在风掠过长街的时候,忽然定住了。
停留在与大花猫间隔不到半尺的地方,再稍稍往下探一探,就能摸着它的皮毛。
空气像是逐步凝固了那样,灯光下的黑暗,在静静地发酵着死亡。
男人开始察觉到自己的肺腑开始难以呼吸,肌肉又酸又痛,仿佛灌入了大量的塑化剂那般,局部的神经不是痉挛,就是僵硬,浑身上下无法动弹。
一如在生命波动上施加了一道标好了时间线的休止符。
时间到了,波动将会平息,以此延长成一条无止境的空白直线。
“混混账。”男人颤抖地开口,声音既是喑哑,又是扭曲,仿佛只为了说出这简单的几个字,已然用尽了全身所有力气。
雨棚之外的大雨哗啦啦地下了下来,水汽氤氲在这片挤满人的阴影里。
男人的同伙们纷纷变色,大声地质问他对自己家的兄弟用了什么妖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