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拉了拉贺峰的衣袖,“好歹是锦深的媳妇,下手轻点。”
陆丹惠看看婆母,再看看贺峰,那一刻她决定就算贺峰在外头给人打死了,她也不会拿出半个铜板给他下葬。
当时的贺锦深还知道哄她,陆丹惠心想着,他总该知道自己的委屈,不管他家里人如何,只要他对她好,她就还能忍。
可到这一刻,她才恍然明白,原来在贺锦深看来,他娘仍然是深明大义的那个,他娘还会在贺峰打她的时候劝一句。
好极了,真的好极了。
从一个畜生手里出来,又进了另一个狗窝。
陆丹惠把包袱背在身上,很多东西能省就省了。
她长叹一口气,“你说的不错,我是大小姐脾气,我生来就是陆家的千金小姐,实在不配你这缸腌菜。”
贺锦深堵在门口,她要开门给她推回去。
“你什么意思?”
“让开,”陆丹惠冷冷道,“你不让也可以,我爹是死了,我弟弟当家跟我爹可不是个路子。有种你就试探下我陆家是不是只有钱,能不能由着你欺负我。”
贺锦深眼色暗了暗,伸手去拿她的包袱。
“你不就是想回娘家奔丧吗,这几天真的不行,我娘盯得紧,等你爹下了葬,我跟你一块儿去给你爹上坟总行了吧。”
按岐州的规矩,出嫁女和女婿回去上坟也不行,可丹惠一直闹,他就只好让一步。
到时候等他娘不盯着这事了,随便找个借口陪她回去上坟就成了。
陆丹惠打掉他伸过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