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宽直起上半身,给她掖了掖被角,温声道:“沈大人应当有话要跟你说,我出去透一会儿气。”
沈复见缝插针道:“如厕就如厕,还透一会儿气。”
崔宽也不尴尬,置若未闻的对秀月说:“我就在门外,他要对你做什么,你就喊我。”
秀月挑眉,“我就是手脚都废了也打得过他。”
崔宽便不说什么了,绕过沈复到外面去。
秀月目送他消失在门口,再看向沈复,“后面的事你办好了?”
沈复关上房门,道:“这些作证的人家里,大多都搜出了数百两白银。”
“数百两?”秀月困惑,“太子用得上这样阔绰吗,这些人给个十两白银,都争先恐后上赶着卖命了。”
沈复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秀月的表情一点点的绷住。
沈复见她这神色是猜到了大概,才说:“太子也不是蠢,料不到这些证人家里会被搜。秀月,你之前有没有想过,这一步从来不是针对你也不是针对七王去的。”
秀月盖着绸被的身子起了凉意。
沈复继续道:“也许这件事,本来就奔着太子去的呢?到现在,皇上一定会认为,这是太子拿你开涮给七王下马威,而光收买证人就挥霍了如此大量的钱财,势必会让皇上重新审视太子的财力。”
秀月咬紧了唇,实在说不出话来。
主子当初为了让皇上忌惮太子,是利用皇上的疑心做了很多大大小小方方面面的事,到最后致使皇上将太子视为眼中钉恨不能除之后快,也时时认为太子要越俎代庖,取而代之。
可是如今,居然连她也算在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