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翊看着太子茫然失落的双眼,其实也有些不忍心下这个决定。
为人父母,都想把孩子捧在手心上,把他想要的一切都拿来给他,为他挡住一生风雨。可是不行,哪怕他尊为太子也不可。也正因为他尊为太子,更是万万不可。
太过于顺风顺水的人生,终归是错的。
“是晚了,还是蓄谋已久?”
傅云从跪得板正,眸光低垂,黯声道,“父皇一贯宠我,却随时准备舍弃我,另扶三弟。否则,也不会让月皎跟儿臣和离。父皇这是,不容李家站在儿臣身后了。”
傅景翊眼眸稍稍一沉。
若是旁人敢与他说这话,八成死于非命。
这孩子,该懂的不懂,不该懂的偏偏又能看透。
傅云从讪讪笑起来。
“幼时母后对我严厉,大了她想管我,又不敢,总是两难。人都是把一身的脾气发泄在最爱自己的人身上,这就是我常常给她脸色的原因吧。”
傅景翊深深叹了口气。
他对孩子的爱就比清辞少一些吗,难道不做太子,就不是他的孩子了?
只是他要考虑更多,凡凡性子不沉稳,看起来是头凶狠豺狼,实则却是条只会吓唬人的狗,还容易被人蒙骗。
如何掌控着风起云涌的朝堂,得心应手的对付那群老狐狸?
就顾怀易那事,换做是他,首先会弄清楚顾怀易跟月皎到底怎么回事,真有事儿,再挑开点不迟,毕竟人心易散……
想远了,傅景翊轻咳了两声,说点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