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氏回头,眸光似利刃直刺温暖。
温暖淡淡笑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您目光再锋利,对我没影响,反而是……”
温暖手用力捏碎手中的茶杯,虽然不至于被捏成粉末,可烧制的茶杯生生被捏碎了,“您文斗,武斗都不行,奉劝你一句,趁早回去做靖南侯夫人吧。”
尹氏道:“不用你假好心,银子,我让人给白掌柜送去,你……你不配到侯府来。”
“小柔,我们走。”
尹氏走出门去,上了马车后,仿佛失去所有的气力,瘫软在马车中,脸庞白得若纸,身躯还在微微轻颤,“逆女!不孝子!”
温暖怎能这么绝情?
她是温暖的生母啊。
原来温暖说不在意生母,不是吓唬她,温暖是真恨不得把尹氏的皮给剥了。
齐柔声音颤抖,显然也没从温暖绝情中回过神来,“娘,我怕……我怕她真会去靖南侯府收银子,您……您方才不该撂下狠话,说不配的话,温暖吃软不硬,您越是想要面脸,她越是不给您留面子。
您在掌柜们面前稍稍和软一些,示弱一点,她未必就有兴趣再针对您了,温暖如同在熬鹰,您强,她更强。
您弱了,服软了,她反而没兴趣再针对弱者,这个道理还是您教过我的,对弱者怜悯,因为弱者追不上您。”
尹氏面色紧绷,抬手给了齐柔一巴掌,气愤道:
“你怎么说话呢?我白养了你,从小到大我对你都是精心教养,可你连放养的温暖一个手指都比不上!你白费我一片苦心,早知道……早知道我就该留下温暖。”
“留下温暖?你会吗?”
齐柔捂着脸颊,“她生下来就更像温浪,你不是为照顾我而送走了她,而是不想看到她,若是可以选择,我宁可去庄子上的人是我,我是比不过温暖,也许这辈子都比不过她了,您不是也败在温暖手上?
方才我劝您的话,本是一片好心,怕您在靖南侯府出丑,您还看不懂吗?温暖绝不会给再给您面子,她不缺钱,就是想让您难受,以后过得辛苦,甚至毁掉您在侯府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