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珏没有回应他。
宋微也不再多言。要是以前,他指不定拉着人把脉,然后压回床上,精心伺候着了。现在,没那资格,所以也只能视而不见。
宋微远没有那么多规矩,太子寝殿里怕小太子摔伤,都铺着柔软的地毯的,父子俩就坐在了地上,宋微从包袱里掏出了他带的小玩意逗怀里的孩子开心,两个人偷偷地咬耳朵,不敢大声说笑,怕吵到桌边像雕塑一样的人。
安静没了多久,萧珏又剧烈地咳嗽起来,这次咳得帝王微微弓起了矜贵的腰身,旒珠碰撞着清脆地响。
宋微的笑眼绷不下去了,他想站起来给对方拍拍背时,李公公跑了进来,“皇上,半个时辰到了,您再不去…”李公公老了,眼睛也不太好了,好半天才注意到宋微,心下才明白,原来皇帝是在这里等人啊。他刚想转弯让人多留留,萧珏就站了起来,“走吧。”
“皇上…”
“备驾。”冷淡地说完,然后负者手大步地往前走,李公公看了宋微一眼,一咬牙只得跟上去。
宋微突然来了句“恭送皇上”便不再看萧珏,身后的李公公清楚看见,皇帝的身体微微颤抖,便脚步加快,似逃跑一样离开。
宋微把萧玉琮哄睡着后,把容丑写的那封信塞进孩子的怀里,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好在桌上,那盆枯梅,丑得有些可笑。
他本是同过去告别,可留下的金镯子和枯梅,却成为萧珏的念想,和重新再来的勇气。
轻轻地说了句保重,宋微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他爱时情深如火,弃时便狠绝干脆,永远都不拖泥带水。
反而是在一起时看上去冷心冷性的那个,才在情感的泥潭里挣扎着走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