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执明转身,目光沉沉地望着她。云儿一时之间不敢与他对视,低着头想了一阵,叹息着道:“您现在都成为王爷了,可想,这时间都过去多久了…您就真觉得,主子他不会生气,不会有怨言,您来他就欢天喜地地见,您让他走,就一声不吭数九寒冬地离开?”
毕竟只是一个婢子,再怎么义愤填膺一开始时云儿还是有些胆怯的,声量很小。见容执明只是沉默地听着没有露出任何细微的不耐神色,她才胆子大了些,“云儿跟着您,自是不知道主子孤身在宫里时吃的是怎样的苦头,可主子跟着您后,这苦头依旧没少…尽管是世俗折腾,您有您的苦衷和不得已,但是伤人心的,是您啊…”
容执明微抬眉峰,沉吟片刻,“他不想见我?”
云儿含混地点了点头,“主子,很想小主子,却没…提过您。”这话半真半假,没提是真,不想见,应该是假的吧…
容执明点点头,“好,我明日带着小丑儿来。”然后离开,云儿送他到山庄门口就离开了。容执明独自站着,黑夜里的身形笔直如松。
云儿拎着灯笼小跑到沈弦思的房间门口时,华垣正开门出来,云儿蹙着眉低声道:“华公子,主子会不会怪我们,他肯定很想王爷的。”
“会有如何?主子在这其间把自己摆得太低,太轻易得到的,惯不会珍惜,你看,这不说让回去就回去了。”
云儿摇摇头,“奴婢回头望了一眼,在山庄门口站着呢。”
华垣想了想,“无碍,主子好不容易睡着,你仔细照顾着,有事我来担着。”说完就离开。
云儿悄声进了屋,坐在绿色绫罗纱帐旁边的桌上候着,屋子里在入秋就烧起了地龙,山庄图安静建在山间,入秋虽凉但是这个地界应是最舒服的时候,可是沈弦思太畏寒…云儿被热醒之时,沈弦思批了件外衣站在窗边推开了窗户,外面有淅淅沥沥的声音,山里下起了夜雨。
云儿急忙拿起一件带绒的大氅给沈弦思披上,“主子,您怎么站在这里吹风呢?您的风寒这几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