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话，一点一点都渗进简伽的心里。

她所在意的，他都有想到。

“许先生。”她轻唤他。

“嗯。”他应声。

她抬眸看着他，“你不觉得我今晚很无理取闹，不生我的气吗？”

许慕时比简伽高半个头，他略低头就看见她清澈的眼睛，“一个女孩，只有对在意的人才会闹点小情绪，我不觉得你是在无理取闹，反而感觉很开心，你没有在我面前伪装，我也可以了解你多一点。”

“刚才的事其实是我的问题。”她清浅地呼出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把积累的负能量发泄到你身上，对不起。”

“当演员，令你感到……压抑吗？”他问她。

“那种感觉说不好，自负和自卑交替出现。我从事这一行以来，并不太顺利，从大学开始，到现在好几年了，都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这对一个演员来说是很可怕的事情，别人批评我的话，我还得装作云淡风清。只要我一有什么行动，不管是做什么，都会有人带着有色眼镜来评说。”简伽第一次在他面前坦露心声，“时间久了，难免会自我怀疑。”

许慕时明白了，她对待外界的一切反应其实只是一种自我保护，他看着她的眼睛，温柔地说道，“简伽，如果你是在现场演戏，观众一一离场，只剩下一个人，你怎么办？”

简伽：“……”

停顿了片刻，她说道，“那就为这一个人演下去。”

许慕时唇角一勾，“这个人是我。”

“任何时候，简伽，只要你抬头，都能看见我，”他说，“不离不弃。”

简伽的心底升腾起无数的情绪，勇气，感激，还有甜蜜。

“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要想有所成就，”许慕时语调平静地说道，“都得有一颗强大的心脏，才能背负得起那些诋毁或者是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