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这么多年了,你见过咱们村的土里长出一棵菜来吗?”陶大娘还未走到跟前,许叶就先听到了她的声音,便停下锄头,转过了身。

“看看你这汗。”陶大娘掏出一块皱巴巴的帕子要给许叶擦汗,许叶一闪,躲开了。

“你吃这苦做什么?”陶大娘讪讪地收回手,苦口婆心地说:“你啊,就是没你大姐聪明懂事,娘跟你说,你把你夫君和石婆婆捏在手里,比什么都重要。”

许叶拎着锄头磨着地上的土,低着头不说话。

“你知道石婆婆的聘礼给了多少吗?你听娘的,别折腾这些有的没的了。”陶大娘恨铁不成钢地要去拍她的肩膀,又被许叶躲开了。

“你们不是说,我嫁过去后,就不会再管我了吗?”许叶抬起眼,居高临下地看着陶大娘的眼睛。

陶大娘不由地后退了一步,说:“什、什么?”

“‘等明天一嫁过去,这丫头就是石家的人了,总算没白养她到这么大,得了不少银子。’”

“‘以后就不用再管她了,每天一张谁欠了她八百文的脸,瞧着晦气。’”

“你忘了,我已经是石家的人了。”许叶将原身被关在柴房时听到的话复述了一遍,又道。

“你、你……”陶大娘气极,说:“这丫头怎么跟娘说话的,这么多年娘掏心掏肺把你拉扯大……”

“我要去做饭了,往后别来找我。”许叶慢吞吞地说完,就拎着锄头往回走,徒留陶大娘在地里大声骂她不孝。

许叶置若罔闻,从原身的记忆里来看,陶大娘对原身实在不算好,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恶劣。

自从大姐出嫁、二姐离家后,家里的琐碎之事便全落到了许叶身上,许茂从早玩到晚,半点活不干,还要支使许叶做这做那,一有不顺就找陶大娘告状,然后陶大娘就对许叶非打即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