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扶余颤颤巍巍伸出试探的小手,谁知沈令闻睨了一眼,她立刻便吓得缩了回去。
贵人嘛,都是有点脾气的。
卫扶余又扯了扯帕子,继续喊道:“沈哥?”
沈令闻仍旧不说话,晦暗光影下将他整个人悉数掩去,只在木板上留下他颀长倒影。
没有生气就意味着还有斡旋的机会。
卫扶余磨盘打滚多年,学的最精的便是一套察言观色的本事。什么话什么时候该说,她心里头最是清楚不过。
在她看来,眼下就是拉近她与定王世子关系的最好时候。
“闻哥?”
昏黄烛台在寒风中轻轻摇曳,为少女柔软的面庞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她的眼睛明亮,像是狡黠的兔子,红着鼻头一步步试探着他的底线。
沈令闻恍惚记起,多年之前,也有个顽劣成性的小兔子抓着他衣角,瓮声瓮气地喊着,“闻哥哥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了。”
过往记忆一下子浮入脑海,他温热的半边心却因为铺天盖地的屈辱和谩骂变得冷硬。
沈令闻扯了扯嘴角,眼神天生冷硬,散漫地看着她。
“小骗子。”
被称为“小骗子”的卫扶余高举自己三根手指,十分真挚地望着沈令闻,“阿扶发誓会跟着定王世子一生一世,永不离弃,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她当然不会离开沈令闻。
毕竟她这体弱多病的身体,离了沈令闻估计最多就能活到十八。
她要跟着沈令闻这个祸害长命百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