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徐徐揽着她腰身,鼻尖不自觉嗅到了浓香。
是寺庙里惯常会熏的檀香,檀香幽幽浓浓,倒是遮住了她自个本来的香气。
这檀香味道令沈令闻无端的厌烦,他冷着脸手下动作却极尽温柔,待周砚牵了马车来的时候,他才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放开了卫扶余。
周砚见他脸色难看,不免要问:“王爷,您无碍吧?”
沈令闻支着腿靠在马车壁边,他此刻身子松散着,细长微挑的凤眸此刻半眯着,于懒散中透出生人勿进的寒气。
听见说话声,他那双幽暗不见深色的眸子突然望了过来,搭在卫扶余肩上的手微微收紧。
“出去。”
他眸色翻涌,一张脸上如同覆了冰霜。突然收紧的疼痛使得卫扶余嘤咛了一声,更是毫不客气地对着他的手掌来了一下。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马车内,周砚低下震惊的脸,转而问道:“卫姑娘不是在您身边吗,怎么会?”
他剩下的意思不言而喻,只是在察觉到沈令闻不稳的内息的时候明晰了一切。
“王爷,这是调理内息的内丹。”
沈令闻含着沁甜的丹药,忽地想起了某个小姑娘每次喝药时皱着脸苦巴巴的样子。他扯着唇嗤笑一声,却发现心口的灼烧感似乎消了些许。
他怕扰了卫扶余安眠便也不敢有所动作,只是手臂枕在她脑后,闭眼假寐以便能挨过这一夜。
许是最近尝了许多的甜头,这疼痛居然让沈令闻有些久违的陌生。身侧的姑娘睡颜甜美,带着天真无邪的动人。
她像是沙漠中的一柱小小向日葵,对着初生旭日仰着脸希冀着生的希望。
可是活着对沈令闻而言,是折磨、是忏悔、也是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