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槐序端着茶盏进来,见地上扔了一个又一个纸团,不由问道:“天下竟然有比让姑娘绣嫁衣更难的事情?”
“有。”卫扶余重重地点了点头,抬起的手指尖都沾了墨水。
“天下难事,提笔写字为一吗,捻针绣衣为二,而给定王写信为最最最难的事情。”
“这有何难?”槐序扬着脑袋,不以为然道:“什么话肉麻姑娘便都写上去,反正姑娘不是爱慕定王吗?”
“对哦,我走的是爱慕沈令闻的话本。”卫扶余猛地一拍大腿,只觉得先前的许多困扰都烟消云散,霎时间清明了。
“我走的明明就是因为爱慕情难自禁靠近殿下,后被王爷高风亮节折服一心追随。”
卫扶余点点头,口中振振有词,“难怪王爷前些日子责问我说我满口谎言,原来是我出了纰漏。”
“那槐序,你说我如何写出那种既忠心,又稍稍有些爱慕的感觉?”
槐序扯了下嘴唇,心道姑娘根本不需要她想,自己随口便能诹出一大段来。
“你那还有话本吗?给我找两本来看看学些词句。”
晋阳刘府中,太守徘徊门外,几次欲上前却又不进,还是周砚出来了,颇为好心的推了他一把,扬声喊道:“王爷,刘太守来了!”
刘太守正在心里打着草稿,忽地被推了进去,心中难免埋怨。他瞪了周砚一眼,又忙不停的推门进去。
原先清幽空荡的书法如今堆满了檀木箱子,每个箱子都大敞着,露出里面各式金银珠宝。
刘太守知道,这是周家搜刮出来的财物。
晋阳本就富庶,周家作为晋阳皇商,自然家财万贯。
乱世之中缺金银,若是别人,刘太守自然不会轻易把这些东西让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