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闻静静翻过一面,原是清河郡的折子。
周平还在上面题字,说是清河郡战事已稳,敌军溃败,他若此时亲去,必能稳固民心。
民心?
他要那东西作甚、
沈令闻嗤笑一声,阖上折子,拍了拍早已跃跃欲试的周砚道:“那便出去看看吧。”
他们刚踏出房门便见周平正在空旷的营地里头闹着呢。他生得一副书生模样,力气却大的惊人,几个习武的汉子都没能摁住他。
他一面四处窜着,一面伸手去抢酒壶。
“我要喝酒!”
周围的几个士兵也都劝他,“周平哥,你可别再喝了,喝多了嫂子又要怪我们了。难得军营里头休沐,快些回家陪陪嫂子吧。”
他们军营里头的都是赤条条的汉子,性命尚且难保,更别提娶妻生子了。
前些日子周平敲锣打鼓娶了一房美娇妻,他们别提有多羡慕了。
谁知新婚不过几日,周平便远赴清河郡,听说家里头那位没少生了怨气。
“回去作甚、白受那窝囊气。”周平摇摇头,脸喝的发胀。“又是嫌我俸禄少,又是催我早归家,既这么多要求,当初嫁我作甚。”
听到此话,人群中有人笑了笑,好言宽慰他:“哥哥这便叫做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这被人关心的福气不可是谁都能有的。要不然嫂嫂怎么不关心旁人?还不是盼着哥哥好,多陪陪她。”
“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我们可都看见了,嫂嫂三日派人来问你一次,五日亲自来送饭食,如此殷勤好意,怎么能错付?”
周砚本来是拉着沈令闻来看这周平撒泼打滚的有趣样,谁知自己听了个没趣。他撇撇嘴,道:“谁身边还没有个贴心人,怡红院的姑娘们可都盼着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