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江照眠细腻白嫩的小手消好了毒,创可贴轻轻包住了她的伤口。
针线活对陆彦来说,其实不过是小事一桩。
他在山里衣物匮乏,几件旧衣服翻来覆去的修补,又修补,直到看不出最初的面貌,穿烂了,补不了了,才满心不舍的丢掉。
昏黄柔和的灯光,恰好映照在陆彦的轮廓上。
少年脸颊瘦削,眼神冷淡,高挺的鼻梁令他的五官更加分明清晰,这股子清冷矜贵与生俱来。
也在即将步入青春期的小眠眠心中烙下印记。
他坐在椅子里,安安静静缝补着小玩偶。
一针一线慢慢落下,针脚熨贴细密,一看就十分结实,悄无声息安抚了小孩儿惶恐不安的情绪。
那只真正的小兔子正忧心忡忡坐在地毯上,两只小爪子扒着陆彦的腿,认认真真看着那人的一举一动,视线紧紧跟随。
黑亮的圆眼里泪水打转儿。
即将落下时,又抽抽鼻子,强行憋了回去。
小家伙虔诚又祈求的仰望他。
“大哥哥……”
“……你一定要把它救活……”
眼睛亮亮的,蓄着泪水。
一种名为心软的东西,狠狠撞进了冷漠少年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