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数60。
裴止对数字极其敏感,几乎在粗略扫了眼那张成绩单后,他就记下了所有数字。
实际上,姜穗对他撒的每一次谎,都太低劣。
低劣到像是要迫不及待戳穿这层膜。
为什么要戳穿?
裴止打转方向盘,停到了马路边,借着月光点烟,然后给姜穗发了条微信,没回,再发,还是没回。
就连打电话,也全是忙音。
震动声响了三下,那边还是冷冰冰的拒接。
完全不像她当初勾引他时说的那样,“裴医生的电话,我哪敢不接啊?震动声超了三下,每多一下,您就多惩罚一次我,好不好呀?”
惩罚两个字,从她嘴里出来,就显得很不正经。
姜穗不正经惯了,她很有本领,套路也新,抓男人一抓一个准,就算是模仿学生,也是入木三分。
比如抱着一本人体解剖学,凌晨三点敲他房门。
说不会,说好难,说必须要裴医生言传身教。
用姜穗流里流气的话来讲,那就是白天解剖尸体,晚上探索身体,裴医生,你得劳逸结合,不然容易肾虚,老得快。
裴止无视她满嘴的医学悖论。
他垂下眼,翻了下抽屉,将那个坏掉的手机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