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伸出手掌,低头扫了一眼,小时候残留的薄茧依旧还在,这东西还真是顽固,盘踞几年也不肯消掉,明明她已经离开村子那么多年了,可身上的印记却一个都没消。
仿佛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从哪里来的。
姜穗握紧手,没有再看,出身这个东西改不了,姜穗从来不信这辈子积善行德,下辈子就能投个好胎。
这玩意,赌运气。
她的运气生来就比别人差一点,她认了。
姜穗补好妆,想走,刚挪到了包厢门口,一推开门,却只看见了裴止,他坐在主位,手指正玩弄着一根白玉做的筷子。
经理跟江邵年都走了。
裴止拨弄着筷子,那双筷子估计是个摆件,金镶玉的,在他手中更显得玩味,熠熠生辉。
他抬头,扫了眼姜穗。
她很少穿这样正式的衣服,往日再正式,也会留点‘小巧思’,比如包臀裙里的丝袜尽毁,故意让他发现、看穿。
可今天,她是真正经。
多有意思啊。
姜穗盯着他手里的白玉筷,目光又挪到了一旁已签署成功的合同上,在他的右手边,还搁着一个空礼盒,长度刚好能放下一对筷子。
她想起来了。
经理来的时候,手上就带着一礼盒,姜穗原先没多想,现在才品出了深意。
这是把她‘卖’了的意思。
裴止放下白玉筷,扔进了包装盒里,这礼谈不上贵重,他玩起来没劲,裴止只对感兴趣的,玩起来有劲。
毕竟真正贵重的,应该是面前这位毕业于华大金融学的姜小姐才对。
江邵年很给面子。
裴止是他看着长大的,一向不近女色惯了,圈里那些捕风捉影的传闻,自然也逃不了江邵年的眼睛。
所以,这还是江邵年第一次,看到裴止主动跟异性搭腔。
这说明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