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做梦是不讲道理，也没有逻辑的。

梦中，陈盼一会儿打的过陈淑贤，一会儿又被她害死。陆岩也是这样，陈盼一会儿能救活他，一会儿又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无全尸。

有那么一瞬间，陈盼会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梦境。她迷失在庞大的记忆团当中，筋疲力竭，找不到出路。

直到陆岩沙哑的声音，隔着迷雾一般，一声一声传到陈盼耳中，陈盼才像是被收了线的风筝一样，灵魂立刻回到了她的躯壳里。

伴随着陆岩温柔的呼唤，陈盼费力的睁开了眼睛。看到陆岩的那一刻，对上陆岩那双有些红血丝，满满都是她的眼睛，陈盼终于分清了现实与虚幻。

陈盼终于确定：她在人间，她在乎的人也都还好好的活着。

那一刻，陈盼突然很感恩。感谢命运在愚弄她之后，终是没有放弃她。

突然被陈盼紧紧抱住的陆岩，在察觉到陈盼的身体，在不停颤抖的时候，他立刻回抱了陈盼。

“没事了，没事了。梦和现实是相反的，盼盼不要怕。无论你梦到什么不好的事情，现实里都是不会发生的。别怕。”

陆岩笨拙的安慰，温热的体温，炙热的呼吸，终于让陈盼濒临崩溃的心情，一点点恢复正常。

“嗯。”

陈盼哽咽着，用鼻音回答陆岩。

陈盼的心情很复杂，难过、喜悦、悲痛都有。但她忍住了眼底，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把一切的五味陈杂的心情都放在了，那一声轻轻的‘嗯’当中。不再细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