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握住她手,认真看了很久。
这双手,保养极好,实在不像一双常年做簪子的手。尚服局司饰司里那些女官的手她也瞧见过,比起她的这双来,可是差太多了。
魏珩心细缜密,只见太后盯着她手看,便已能猜出太后心中在想什么了。
于是魏珩忙道:“颜姑娘住臣府上时,臣有耳闻一二。颜家簪艺乃祖传手艺,或有巧技可循。婉柔既喜欢这样的手艺,若太后您也恩准的话,倒不妨让她试试看。”
太后闻声,便松开了颜熙手,开始谈起正事来。
“婉柔的大婚,便由婉柔说了算。既她喜欢,那哀家也没什么不能答应的。至于圣上和皇后那里,哀家去说。”
魏珩又提议说:“毕竟颜姑娘年纪轻,从前也没受过这样的重任。依臣拙见,太后或可同时命司饰司的女官和颜姑娘同时为县主效力,最后到底选择哪一顶凤冠,全权由县主决定。至于颜氏,她不懂宫里规矩,也无需住在宫中。日后臣隔几日便领颜氏入宫一趟,当面向太后口述差事进程。”
太后闻声点头,觉得魏珩所言极在理。
毕竟是婉柔的终身大事,颜氏虽手巧,却极年轻,或不可担此重任。
还是做两手准备的好。
所以太后很快拍了板道:“此事便依景行所言。”又说,“那宫外一应事宜,便交由你来处理。”
魏珩抱手应道:“臣领旨。”
颜熙纵有些浑浑然,似是还没反应过来,但眼下情况也不容她多想,忙也跟着俯首道:“民女谨遵太后懿旨。”
太后没留颜熙久呆,等魏珩已经领着人离开寿康宫后,太后才同婉柔道:“她的那双手,可真是漂亮。看着,倒不像是常年做手工活的样子。”
婉柔眨了眨眼睛,然后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刚刚太后一直盯着颜姑娘手看的原因。
想着表兄刚刚说的话,婉柔也顺着他话道:“颜姑娘的是祖传手艺,想来是和宫里司饰司的姑姑们的手艺是不一样的,技艺高的话,或就不伤手。”又笑说,“也或许,颜姑娘就是天生丽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