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这些年来跟着丈夫在边关磨练,也早从当年的那个弱质女子变成了如今的一代巾帼。
虽说不能同一军之将帅比,但这十多年来在边境,她也是跑过马握过刀杀过人的。她这位徐夫人,在镇西大军中,也算颇有威信。
原该同将士们共患难,但如今天气实在是炎热,且徐夫人也有个多年来的老毛病,那就是一到酷暑烈日,她便浑身虚弱无力,会不太舒服。
尤其是夏日暴雨时。
所以,在徐将军父子的极力坚持下,徐夫人此番回京并未骑马,而是乘坐了马车。
徐夫人原本歪靠在车壁上休息,一个丫鬟正随侍在身边。此番徐平洲进来后,那丫鬟就极有眼力劲的退了出去。
徐夫人想换个姿势靠着,她才一动身子,徐平洲就忙去扶她。
帮她把软枕放好,让她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卧坐。
“就快要抵京了,你这会儿心里是不是也很忐忑?”徐夫人以为他这会儿过来是因为近乡情怯,故才有此问。
当年他为了自己,和家里几乎是闹决裂了。这些年来,他们守在边疆,徐家也是从不曾来过一封问候的书信。
也就是最近一段时间,得知他们立了了不得的军功,彻底大败了西罗国,成了有功之臣,徐家同皇后那边才有些问候声送过来。
徐夫人以为他是为着徐家人,但在徐平洲心中,如今早只视妻儿为至亲。至于徐家那边的一切,他早看开也早放下了。
所以当妻子提及徐家时,徐平洲很快就否定了道:“不是。”
“那是什么?”徐夫人虽历过风沙之苦,但骨子里仍是温柔的。她语气轻轻,笑容也很温暖。
徐平洲黑眸定在她那张称之为国色天香都不为过的脸上,他突然伸过手去,一把紧紧攥住徐夫人手,他这会儿有些紧张的同她说:“姣姣,我……”话到嘴边,他突然有点不敢轻易说出口。
丈夫平时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徐夫人是再清楚不过了。尤其是在自己面前,他自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从不会有所隐瞒,更不会支支吾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