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珩颔首,又继续说:“静华长公主性子刚烈,又怎会受得如此侮辱?所以,退亲是不可能退亲的,便是赔上自己一辈子,她也要同那二人纠缠到底。之后,便是婚期如约,那位伯爵府贵女则是以贵妾之身份入了国公府的门。从此之后,魏国公便过上了所谓的鸡飞狗跳的日子。”
“长公主跋扈,婚后对此依依不饶,而那贵妾却温柔敦厚,事事妥帖……如此,更是将本就变了心的魏国公,更是推向了那位妾室。长公主天子之女,皇室的掌上明珠,她何须忍受这样的侮辱?何况,一切本就不是她的错,所以,她肯定不会在魏国公跟前低头。”
“原到这里,不过只是一桩家务事而已。可谁能想到,最终那妾室竟然死了。她死前同魏国公说,是长公主毒杀的她,于是魏国公便不分青红皂白,把那妾室的死,皆归罪在长公主身上。于是,他背叛了多年的手足兄弟,倒戈了当年的晋王,也是因此,才有了先太子府的那场屠戮。”
“大家是不是觉得这一切很戏剧性?那今日便由我来告诉你们,这一切,绝非偶然,这一切……”
“够了!”武宣帝实在忍无可忍,他本就身子不佳,此番受了如此大惊后,更是浑身颤栗,他气愤得连坐都坐不住了,还是硬撑着,这才勉力没有倒下去。
武宣帝抬手指着魏珩:“贼子!你个贼子!”
魏珩却说:“此事臣还未说完,陛下何必这样指责于臣?莫非,陛下您是知道臣接下来要说什么?”
“你……”武宣帝辩驳不出半句来,只能气得自己浑身颤抖得越发厉害。
魏珩才不会去管他此刻身子吃不吃得消,他只知道,若不趁着这股热乎劲,待事后再提此事,就没有这么好的时机了。
打铁要趁热,如今正是热乎劲最旺的时候。
所以魏珩接下来没再卖关子、绕弯子,而是直接将一切都和盘托出。
点名道姓,又再给武宣帝添了一大罪过。
听到这里,群臣哗然,显然不知内情竟会是这样。
但只凭魏珩的片面之词,还不能服众。所以接下来,魏珩便将事先就搜罗好的人证、物证,皆一一陈列群臣面前。
且魏国公及魏璟父子,也亲口道出了当年真相。
帝王之路本来就是这样,你有本事能夺位,那你也得有本事能守住这个皇位。若你能一直手腕强硬,那么即便你当年乃是师出无名,你也可在史书上多添一笔,以洗刷自己之后的罪名。
但若是你守不住,也就别怪有能人之士来对你口诛笔伐。而一旦大势已去,曾经所犯下的罪,更是要以数倍数十倍来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