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玉琳帮忙给明酥穿好粉色纱裙,听到丈夫在门外说话,她走出去问:“咋处理的?”
“你大表哥把他妈给送回去了,说是她脑子有点糊涂,今天跟明天应该是不会来了。我瞧见你表嫂在给玉瑚说好话赔不是。”他瞅了眼屋里的大闺女,“明酥没吓到吧?要不我带她去趟小卖部?”
“她好得很,换上衣裳就跟个没事人一样了,胆子挺大。”黎玉琳默然,她知道明酥骂长辈丑臭不礼貌,但竟然没有教训她的想法。不是人人都有反驳长辈的勇气,尤其是那倚老卖老的长辈,而且明酥从头到尾都没说难以入耳的脏话,是有条有理的反驳。
“这事别提了,也别跟明酥再说,她这样挺好,不受气,受欺负当场就能还回去。”黎玉琳说。
明仲夏嗯了一声,“那你俩都没事我下去帮忙了,你哥你嫂在酒店里张罗,爸一个人在楼下迎客,我去支应一下。”
下了楼,男人站在树下摸下耳朵上夹的烟,搓破烟纸,烟丝顺着他的指缝掉落在树根,想起在楼上的场景讽笑一声。人没本事亲戚都糟践你,他的女儿被长辈骂那难听刺耳的话,没一个人来跟他解释,他的妻女也没得到一声道歉,倒是从始至终没掺合的姨妹被表嫂拉着不住的赔礼道歉,说老人糊涂性子僵,让她别跟老糊涂一般见识。
“仲夏,我正找你呢,你大哥打电话回来说酒店有点忙,你去那边搭个手。”禾苗姥爷走过来,看到地上的烟丝,“咋把烟给搓了?”
“这味儿勾的我有点燥,好不容易给戒了,不想再吸,就给搓了。”
“禾苗现在不看病了,你跟玉琳工资尽够你们用,想抽烟就抽,免得看人家吸烟心痒。”
明仲夏含笑摆手:“你外孙女那尖鼻子闻不得烟味,说那味儿臭。爸,那我去酒店了,不说了。”
明酥特意留意了,跟她吵架的老婆子在那之后就没见到了,晚上她被她妈拉回隔壁屋时,不禁提醒:“妈,小姨今晚让我跟她睡。”
“我嫁给你爸的前一晚是你姥姥陪我睡的,你小姨也是,不然就是你姥偏心眼。你别去打扰,你姥明天不送你小姨,你帮她送你小姨去婆家,都是一样的。”黎玉琳三下五除二把她衣裳脱了,塞进薄被里,说:“赶紧睡,明天要早起,你要是起晚了你小姨的婚车就走了,可不会等你。”
“我这就睡。”明酥立马闭眼,她还是第一次参加人类婚礼呢,可不能睡过头了。
黎玉琳等她睡着了,轻手轻脚出门,带上门走向隔壁,帮忙清点明天要用的东西。
“睡着了?今天可委屈我们小禾苗了。”黎玉瑚抓一把西瓜子递给姐姐,“我跟爸妈哥嫂都说了,以后跟舅娘一家少来往。”
黎玉琳接过瓜子又放回喜盘里,摇手说她刷牙了,不吃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