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妙心头的大石顿觉更加沉重,她来了一周,兢兢业业地,小心翼翼地不敢露出半分马脚,原身来刘府不久,但在小春面前,她唯恐行错半步,虽然早已从她言语中猜到原身大概是个生母早逝,生父钻营,在家中规规矩矩的小可怜,可没想到后妈竟真苛刻到此地步,真将她的婚姻视作儿戏?
既不能进宫,又不能回衮州?她能怎么办?难道赖在固远侯府?
还是真要在京城谋一桩婚事?或是谋个差事?
周妙暗暗叹了一口气,除了避开皇宫,她眼下全无头绪,只得先等大夫送药来。
这药她得敷,敷衍着敷,留下明显的疤痕才好。
只是……只是到底牵连了无辜。
想到这里,周妙低头从腰间的香囊里摸了一小块碎银子,递给小春,压低声音,道:“你待会儿悄悄去后头院子里瞧瞧,看那养猫的下人打发了没,你将这碎银给他,他出了府衙,也好谋个去处。”
“小姐!”小春摇头,“出门一趟,盘缠本就不丰,这些个碎银还是前日子里铜铃蜡中铰下来,收成的碎银。”
“去罢!”周妙心中有愧,推了一把小春,“趁早去。”不愿再与她争辩。
翻雪奴,是一只黑猫,但唯有四足是白的,因此被唤作翻雪奴。
翻雪奴抓伤她以后,似乎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夹紧尾巴,一溜烟地跑了。
看猫的下人,唤作小豆子,是府里才买来不久的小厮,年岁不过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