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妙抬眼,视线越过女主,打量起她背后的男二,常牧之。
书中形容他为“霜月照清癯”,他的身形挺拔,长身玉立,身上虽然只穿了一件朴素的灰色圆领长袍,头竖黑冠,却气质温润,是个风流倜傥的书生模样。
周妙望着这个未来的状元郎,扬起嘴角道:“我唤作周妙,家父本是衮州沧县县令,此番送我入京投奔远亲,前些时日因家中翻雪奴顽皮,伤了我的手腕,便来坊中请了大夫瞧瞧。”
常牧之打量着周妙,见她说得恳切,心中疑惑稍减,却又问:“你为何会来坊中求医,城中医馆多在北市?”
“常哥哥!”简青竹皱眉,不喜他的态度。
周妙又叹了一口气,撒谎撒得脸不红心不跳:“此事说来话长,我眼下暂居城中表兄家,但我表兄腿有恶疾,看遍了城中医馆都不得解,我便想着顺道来南市寻个游医碰碰运气。”
“腿有恶疾?”简青竹一听,好奇道,“是何症?”
周妙眼睛一亮:“简姑娘可有法子?可否替我表兄也瞧瞧?”余光瞥见常牧之正欲开口,周妙又补充道,“若你的这位兄长不放心,可与简姑娘同去。”
简青竹为难地看了一眼周妙,心中惦念二哥,却见她抚着右手腕,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想来也不过半日的功夫。
“好,我随你回家看看。”她答应了下来。
狡兔三窟,周妙带着简青竹和常牧之去的地方自然不是固远侯府,是离南市不远的一处私宅,这处宅院自然也不是太子的私宅,是李融儿子,李权的私宅。白墙黑瓦,远不及固远侯府气派,一眼望去,和城中略有家底的府苑无甚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