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一看,对面是个年轻的男子,年岁大约与李佑白相当,他肩披银甲,手中捏着一柄赤木长弓,眉眼狭长,正是李权。
李权却看了她这么一眼便转而对李佑白,躬身一拜:“殿下。”
坐于木轮车上的李佑白的脸色早已恢复如常,脸上只露出淡漠的神情,除却袍袖边上大片猩红血迹,几乎看不出来,就在刚刚,他身陷险境。
“将人烧了,莫再脏了你的院子。”
李权又一抱拳道:“是。”
李权身后穿甲的兵卒便动手将尸体一一抬出了院落。
李权斟酌道:“孟仲元既然派人来,便是疑心殿下的行踪,殿下这几日还是先留在侯府为妙。”
李佑白却问:“李大将军何时归?”
李融尚在池州大营,南越不太平。
“父亲书信中说,近则初秋,远则要近年关了。”
李佑白听罢,只说:“此际回府罢,今日实在扫兴。”蒋冲推着李佑白往外走。
李权顺势看了一眼立在廊柱旁的周妙,开口问道:“这位姑娘是?”
周妙不得不朝前走了数步,答道:“周妙,衮州沧县周仲安的女儿,暂时住在侯府。”
李权先前并没听说这借住一事,但李融当年在衮州沧县的旧事,他却知晓。
“原是故人。”李权笑了笑,“院外已备车马,周姑娘一同走罢。”
直到坐进了马车,周妙依旧觉得不真实,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样,一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