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妙一看,也立刻收回了尚还按住李佑白右腿的手,闪身一旁。
简青竹快步而来,细瞧李佑白的双腿,惊疑不定道:“这似乎已见毒血,难道经络疗法没用?照此下去,若不尽快配得解药来,公子的这双腿怕是保不住了。”
杜戚一听,心中一落,转而看向李佑白:“臣……我遍寻四处,找到了云母,郁沉,龙脑,可唯独缺了一味十段香,十段香本就难寻,一时半刻,恐非易事。”
周妙闻言,立刻望向简青竹,简青竹“啊”了一声,对周妙道:“我今日本欲寻你,细说此事。昨日我在东门边的药铺,见到了一个贩药的药商,他说将自豫州来,说有好些珍贵药材可卖予我,其中便有一味十段香,我尚有疑虑,便寻思着先去查看一番,再告诉你们。”
杜戚听得皱起了眉头:“十段香生于南地湿热之处,最不易采摘,更不易保存,在京城如何存活?此药商,姓谁名何?”
“姓董名旭?”
简青竹说着,面露窘迫拿眼去看周妙。
周妙平复了呼吸,才道:“杜大夫若不放心,不如与简姑娘同去瞧瞧,这十段香究竟是真是假?”
杜戚暗暗叹息,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得暂且压下疑虑,扭头问简青竹道:“此际黑血尚未止,劳简姑娘费心,可否再行经络疗法。”
简青竹“嗯”了一声,适才鼓起勇气,抬头看了看榻上半坐的李佑白。
今日榻上并无垂帘,她终于看清了他的样貌。
她的视线与李佑白的视线不期然而遇,简青竹忙转开了视线,脸颊继而浮现出一层薄薄红霞。
乍见他的样貌,简青竹忽觉羞怯,只得埋头,细细看他的伤处。
周妙见状,松了一口气,她揉了揉自己发僵的手指,自觉地从内室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