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青竹笑了笑:“杜大夫也在屋中呢。”
周妙进了屋中,见到李佑白坐在窗下的方背椅上,而杜戚半跪,正取下他膝下的银针。
一眼看去,他的双腿确实不像从前一般青白了。
杜戚收过针,便躬身往外退。
屋中只余了李佑白一人。
“公子。”周妙规规矩矩地福身道。
李佑白抬眼道:“你伤好了?”
周妙点点头,笑道:“公子的腿伤似乎也好多了。”
李佑白笑了笑,随手摆弄着身畔长案上的棋盘。
周妙一看,是一个双陆棋盘,其中黑白双马像是新近上过色的。
“这是公子做的?”她好奇问道,人也不禁朝前走了两步。
李佑白将其中两枚骰子推到了周妙手边:“周姑娘今日带赌注了么?”
周妙笑了一声,从腰包里摸出一枚铜钱,放到了书案上。
人也落了座。
她的一枚铜钱输得很快,但是周妙的心思不在这里。
一局下过,她斟酌着开口道:“父亲自衮州送来一封信,特叫我回家去。”
李佑白放下了手中铜钱,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你不愿回衮州?”
周妙心说,明知故问,面上却垂低了眼,低声道:“我自不愿回衮州。我想留在此处,留在此处侍奉公子。”
李佑白抬眼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眼,她的病容犹显,脸颊比先前清瘦了些,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青黑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