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时机尚好,皇后斟酌片刻,开口道:“我近日听说了一桩趣事,说击鞠球会时,你身侧有个女郎,不知是哪家女郎?”
李佑白放下手中茶盏,答道:“非是京中人士,她自衮州来,是衮州沧县令周仲安之女。”
李佑白对此并不避讳,皇后心中稍定。
“哦?从前倒没听你说起过周家女郎?”
李佑白笑道:“她于我有恩,暂居将军府中。”顿了顿,半真半假道,“儿臣进京时,曾在盘云山遇袭,周家女郎救过儿臣的性命。”
皇后闻言一惊,追问道:“竟有此事?是何人所为?”
李佑白摇头,道:“并不知是何人。”
皇后沉默了须臾,二人明明心知肚明,却无从说起。
她轻叹道:“陛下这几日服过灵丹,尚在问仙宫中闭门不出,无人得见。”
李佑白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看来,孟仲元还未将击鞠赛当日之事告与皇帝。
皇后话锋一转,笑道:“下月初八便是你生辰了,我提前备了些贺礼,你也一并带走。”
李佑白又是一拜:“谢母后恩典。”
皇后摆摆手:“我知道你惯不爱这些,不过是我的心意罢了。”
李佑白从小就不爱过生辰,皇后胸中有数,却从不说破。
李佑白的生辰十月初八,亦是他的生母金翎儿的忌日。
他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生恩,养恩,孰轻孰重,他想得明白。皇后自也不瞒他。
说话间,殿门外又传来了唱声:“碧落殿娴妃娘娘求见。”
皇后不由蹙眉,低咳了两声:“让她回去,本宫今日身体不适,不见客了。”
宫娥领命而去。
皇后顿觉兴致全无,她低头仔细地看了一眼李佑白,一盏茶的功夫虽是短了些,可他也不能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