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殿下欲往若虚寺为陛下祈福,唤周姑娘同往。”
周妙戴上帷帽,出了府门,只见一辆高顶马车停在门外,再无其余车辇。
侍从递了一方小凳,到她脚前,笑容可掬道:“姑娘,快些上车吧。”
周妙掀开车帘,果见李佑白已坐于车中。他今日着素白袍,袍上全无纹路。
他目光朝她望来,周妙略一屈膝,道:“见过殿下。”
李佑白抬手道:“坐下罢。”方见她抬起头来,可是她面敷白纱,车中光线黯淡,他并不能看清她的脸。
周妙顺势落在车中的方凳上,她犹豫了片刻,问道:“简大夫呢?简大夫今日不同往么?”
“简大夫今日有事出府,便不同往了。”
周妙应了一声,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车中亦算宽敞,可是与李佑白同乘一辇,令她无端紧张。
她于是侧身,半卷了车帘,往外张望,心中却想,李佑白要去寺中为皇帝祈福,大概是为了孝名。皇帝的身体时好时坏,多数时候都是吃仙药吃的,李佑白为何偏偏选今日去寺中祈福?
她默默一算,十月初八,对了,今日是十月初八,道七和尚曾让李佑白去寺中斋戒,可是他当时明明拒绝了。
为何又反悔了?
她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不由地斜靠着车壁,马车摇晃往前,行得不疾不徐。
晃晃悠悠中,周妙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听到她变缓的呼吸声,李佑白轻轻地放下了手中茶盏。
他自木轮车起身,缓步走到了周妙身前。
他的脚步放得很轻,她并没有醒。
过去的这几日,他去了城外,一来提前与李融见面,二来是为重习弓马。他的腿伤见好,行走无碍,策马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