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恭闻言,“在下自去岁便再未见过殿下,将军多虑了。”
李玄不言,见高恭却是一笑,转而问道:“将军可还记得稷王柳向,陛下削藩,柳向不肯,结果如何?”
李玄当然记得,他是削藩的一员大将,柳向掌兵多年,绝非酒囊饭袋,稷州怀山靠水,以崖为隘,易守难攻。
可是那一日原本坐于马上,临崖垂望的柳向忽地自马背摔落,被飞箭穿心而亡。
他虽不知其中曲折,但柳向多半是被皇帝派人毒死的。
他手掌重重地拍向身畔几案,“啪”一声大响。
“你在威胁我?”
高恭摇摇头:“在下不敢。”躬身拜道,“将军保重。”说罢,便转身走了。
李玄怒瞪着他的背影,一个毛头小子敢威胁他。
可待高恭走后,李玄渐渐冷静下来,左思右想,削兵不成,皇帝真会杀他。
不,李玄为李元盛卖了大半辈子的命,杀他不会,让他卸甲归田呢……
他招手又将仆从唤来:“去州府打听打听,有没有大殿下的人来过?”
三日过后,周妙又收到了衮州寄来的书信,周家将信寄到了固远侯府,由侯府的仆从转交到了周妙手中。
连同信件一道送来的,还有一只毽子。
毽子毛依旧是雪白的颜色,她掂了掂,比先前的鸽子毛毽子轻盈了许多。
她适才想起来,之前李权提过要送她一个更轻一些的毽子。
没想到他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