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妙不明所以地顿住了脚步,疑惑地望向他:“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李佑白只问:“你为何以为我厌恶你?”
周妙被他问得一懵,适才想起来,之前她似乎是这么说过。
她垂眼道:“我当初确实以池州的说辞骗了殿下。”
李佑白又问:“还有呢?”
还有?
周妙飞速回忆起上元夜李佑白的指控,说到了周仲安买官,又说她处心积虑,汲汲营营,她犹豫了片刻,正准备再和周爹撇清关系,却听李佑白忽道:“我做的灯,绝没有送给他人的道理。”
他做的灯?
周妙几乎都快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了。
他说的是蜻蜓灯么?平心而论,的确也能算作他做的灯。
周妙脑中模模糊糊的念头终于清晰了起来。
她之前万没料到,李佑白不喜她将蜻蜓灯送人。
这无端竟又成了她的一重“罪”。
周妙哑口无言,愣愣地看向李佑白,只见李佑白抬手轻抚过他的长眉,唇边扬起一点微笑,一字一句道:“我不厌恶你,周妙。”
周妙心头没来由地跳快了一瞬。
耳边听他又道:“可是从此以后,你绝不能再骗我。”他唇边的笑意愈深,“若是你以后骗了我,就不只是厌恶了。”
李佑白最恨两面三刀之人。
想明白了症结所在,周妙恨不能指天发誓,道:“我绝不会再骗殿下了。”从前说过的谎不算!
李佑白“嗯”了一声,眼神往旁侧一瞄,道:“立架上的红木箱子,你拿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