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盛服过丹药,神智并不全然清醒,可万不能掉以轻心。
此时,尚不是他“腿疾”痊愈的好时机。
带着周妙悄无声息地出去,亦非易事。
他正欲收回手,却不料,周妙死死按住了他停在她颈边的手掌。
周妙神思惛惛,她热极了,又渴极了。
颈边忽而一凉,似有夜中清寒一丝丝地自颈边荡开。
她情不自禁地攀住了那一点幽凉,冰凉的触感像是抚慰了她熊熊燃烧的心火。
李佑白只见周妙捉过他的手掌,又像藤曼一般攀住了他的双肩,口中似乎溢出了一声满意的低叹。
他脸上一怔,只得又捂住了她的嘴,半抱着周妙朝炉鼎处快步而去。
“何人!何人在此处!”李元盛的声音传来。
闻此声音,周妙双手下意识地颤了颤,只觉脑中模模糊糊地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的全副身心都落到了面前冰凉的手掌上。
按住她嘴唇的手掌似乎已沾染上了她滚烫的呼吸,已是温热,可与她发烫的脸颊相较,几乎可以算作清凉。
她眨了眨眼,抬眼望去,像是看到了李佑白。
她盯着眼前的李佑白瞧了又瞧,看了又看。
不由心叹,他长得可真好看啊。
他澄澈的双眸倒映着她,只有她的面目,她的身影。
周妙脑中仅存的理智恍如纱帐之中的春烟渺渺散去。
她难耐地用脸颊蹭了蹭李佑白的掌心。
此刻李佑白已捉过她到了铜鼎的另一侧,见她动作,不由低声喝道:“周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