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金翎儿早就死了!
面前李佑白的声音忽远忽近:“儿臣三岁时,父皇便教儿臣开蒙,四岁时,教儿臣掌弓,儿臣与父皇,父父子子,君君臣臣,情意甚笃,儿臣为何会扮作刺客伤了父皇?”
李元盛越是听,额头越是抽痛,大喝一声道:“你住嘴!”
说罢,他抬脚,赤足在宝华殿中踱步两圈,朝殿外的宦官,吼道:“让孟仲元滚来!”
立时吓得那青衣宦官弓身疾奔而去。
依旧是三更天,夜色黑黢黢,禁卫军的火把灭了,孟仲元难眠。
他今日挨了皇帝当心一脚,胸膛青了大半,郭连找了宫娥来给他抹药。
孟仲元被揉了半天的跌打药酒,仍旧胸痛难当,根本睡不着。
他挥退了宫娥,只留了郭连立在室中。
郭连陪着笑脸道:“义父,还有吩咐?”
郭连是宫里的老太监了,年纪甚至还比孟仲元虚长大了七八岁,早些年却认了孟仲元做义父。
孟仲元抚着胸口道:“我心慌得厉害,今夜怕是要出大事。”
郭连劝道:“义父不是说陛下踢了这一脚,气便消了么?”
孟仲元想起方才窗外见到的隐约火光:“夜中捉刺客,非同小可,今夜陛下在问仙宫悟道,那问仙宫不是寻常地方,刺客怎么进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