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李佑白而言,庆王不是皇帝的亲骨肉,自是一件好事。
但是……
周妙细观他的神情,但是,眼前的李佑白对于简青竹仿佛没有恻隐之心。
即便知晓了庆王的身世后,他也始终云淡风轻似的,无可悲也无可喜。
亲疏,骨肉,情爱,恩义,对于李佑白真的重要么?
周妙不禁怀疑了起来。
“你在想什么?”
李佑白忽而伸手将她的脸颊拨弄了过去,四目相对,咫尺之间。
他的黑眼珠错也不错地凝视着她的眼,像是黑沉沉的漩涡,席卷而来,欲将她拽入其间。
周妙硬生生地别过眼,道:“我只是觉得庆王有些可怜。”他的性子骄纵,傲慢,可他到底只有六岁。
“阿果自是可怜,但天下可怜之人又何止他一个。”
周妙皱起了眉头,情不自禁道:“对啊,殿下其实也有些可怜。”
未曾有过亲情,又遇上个暴虐,问仙的父皇,身在皇门,枷锁于身,因而不通情爱。
她越想越觉得,原书中李佑白对于简青竹穷追不舍,是一种偏执的占有欲作祟。
好不容易,等来一个肯怜惜他的好人,一直恭顺,一路相伴,却骤然变了脸,离他而去。
就像是李佑白亲口所言,忤逆,忤逆了他。
她逃,便是忤逆,因而他才要去追。
周妙脸颊倏尔一紧,李佑白两手牢牢地箍住了她的双颊,眉骨扬起,道:“你觉得我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