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七答道:“这个鲁氏, 原本姓孙, 曾是是琉璃殿王昭仪的旧人, 陛下,可还记得王昭仪?”
庆王的生母,王昭仪。李元盛记得她的身份,可脑中浮现出的面孔已有些模糊了,她具体长什么模样,他想不起来了。
可是,道七为何要提起这个孙氏?
“你有话要说!”李元盛低声斥道,不由愠怒。
道七向来礼让有度,虽不至于卑躬屈膝,他有出家人的气度,可也是恭恭敬敬,从未像今日一般语意嘲弄。
道七念了一声佛,又道:“孙氏痴症好得七七八八了,忆起了往日旧事,说王昭仪性子活泼,拘在宫里久了,就踩着高凳去摘春杏,崴了脚,幸得简大夫照料。”
李元盛双目沉沉:“简大夫是哪个简大夫?”
道七不答,继而又道:“王昭仪怕暑热,简大夫用药调理了一个夏日,第二年再入夏时,便不那么怕热了。王昭仪点了他专事琉璃殿问诊,一连数载,春夏秋冬,王昭仪久在宫闱,庭院深深,情难自已,她因而铸成了大错。”
李元盛眉心一跳,隐约间似乎明白了道七究竟在说什么。
“胡说!放肆!你胆敢诬陷宫妃,混淆视听,是大罪!”他说着,便要朝道七扑去。
可道七掌中一动,狠狠地击打在他的胸膛之上。
李元盛只觉喉头一甜,“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忽而头晕目眩,身体瘫软。
他立刻望向矮几上空了的白瓷药碗。
“你下了毒?来,来……”
他口中疾呼尚未出口,眼前一花,道七解了手中的佛珠,伸手一挥,便已勒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掌力如劲风,霍然将他推翻在了矮榻上。
李元盛适才忆起,道七,不,庄沉舟,遁入空门前,也是一个身手不凡的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