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目疏淡,瞧不出喜怒,面皮像是大菱城中人,不见黝黑,火光下依旧泛白。
他的声音意外的清悦。
他问:“南越人?”
斗阿朵不答,嘴中刚一动,便见他剑柄倒悬,骤然敲上了他的下颔。
斗阿朵只觉下巴传来钻心之痛,头皮便是一麻,那一颗药丸自他舌下滚落在地。
面前的人又问:“你想假死,为何想假死,你的同党呢?”
斗阿朵察觉到他的目光逡巡在他脸上,最终落到脖子旁,又问:“谁伤了你。”
他的语调平平,可是阿斗朵却觉毛骨悚然,他为何能轻而易举地识破假死的药丸,是从前和南越打过交道?
是池州大营的人么?
斗阿朵抬眼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终于认出了来人。
虽经了岁月,他怎么能一时忘了他的脸,斗阿朵不禁大怒道:“是你!你是杀了傩图大王子的李佑白!”
李佑白又问一遍:“你的同党呢?”说着,他揉了揉额角,早已没了耐性。
斗阿朵眼尖地发现了他发黑的左手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看你还是先解了你的霜毒吧。”他一边笑,一边又道,“他们早走了,早坐船走了,你现在去追,追到时,他们也早已过了暗河,进了南越的地界。”
蒋冲一听,忙上前一步,低头查看李佑白左手背上的伤口。
这个南越人说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