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妙不禁脸色一变,道:“我不。”
李佑白却已牢牢握住了她的右手腕,劝道:“好妙妙,投我以桃,报之以李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我不懂。”
李佑白低笑一声,附耳又道:“好妙妙,你帮帮我。”
那语调轻柔,声似靡靡,周妙愣了愣,鬼使神差地,忘记了要挣脱。
月色下,李佑白的神情柔和若泠泠水光,他温热的额头贴上了她滚烫的脸颊。
他的鼻息近在耳畔,周妙一面觉得羞愤不已,一面却又觉得他此刻的神情尤为新奇,宛如林中野兽收起尖利爪牙,忽而露出了自己柔软而脆弱的肚皮。
任人予取予求。
薄云被风卷去,月华澄净,投进轩窗的光一时亮,一时暗。
不知过了多久,周妙真的累了,将庆王抛在了脑后,昏昏睡去。
隔天,他们便启程往池州行。
车行极快,沿途几无停留。
战事吃紧,南越人一举攻下了拓城,池州转眼已是陷入了战火。
拓城不是一座大城,但城中的数千流民往北齐齐涌向池州府,而简青竹被困在了拓城。
她怕极了,不晓得事情为何忽然往最坏的情形变化。
在船上时,傩诗云没为难她,他们一路沿涟水疾行,到了池州才换作陆行。
只是此际南越人强攻了拓城,傩诗云并没有再带着她再往南越而去,反而将她强留在了拓城。
简青竹想走也走不成,突遇战事,更是身不由己。
阿果还在他们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