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圆润的脸颊如今瘦骨嶙峋,看上去颇为可怜。
哎。
周妙心中隐隐内疚,一个念头落了又起,要不是她,兴许事情不会变成这样。
“你在看什么?”
李佑白的声音忽然响在脑后,吓了周妙一跳。
他有时走路就像夜行的猫,悄无声息,时时刻刻都能吓你一跳。
周妙立刻转开了视线:“没看什么。”
李佑白盯着她的脸,笑道:“我吓到你了?有言道,为人不作亏心事,有何惧也。”
周妙默默翻了个白眼,细看了他一阵,他发上已除珠冠,斜插一柄黑玉簪,身上的黑袍唯有领口与袖口处绣有蟠龙暗纹。
她不禁问道:“陛下用茶么?我听说简医政来了,陛下要敷药了么?”说着,目光落到他手背上,那乌黑的伤痕稍淡,似乎真有好转。
“正是。” 见周妙纹丝不动,李佑白又道,“我以为你与简医政多日不见,你想要见一见她。”
周妙回过神来,他这是特意上阁楼来叫她?
自池州折返的路上,她几乎没见过简青竹,她的车辇总是离她很远,不知是不是刻意为之,就连当天在锦州外遇袭时,她甚至都没能第一时间想到她。
好在,简青竹并未遇险,也平安地回了京。
“说来确实有一些时日了。”
周妙点了点头,随李佑白下了阁楼,令她有些意外的是,殿中一角的凳上坐着庆王。
庆王穿了一件紫袍,头发绑在脑后,坐在凳上,脚不沾地,只来回摇摆着双腿。
见到李佑白去而折返,他扬起一个笑脸道:“大哥哥,回来了。”
周妙目光一扫,适才发现简青竹尚还跪于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