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松惦记着这口包子大半年了,伸手拿了一个,先咬了一口,才道:“你可想好对策了?”
“对策眼下还没有,反正我就是不乐意,别说圣上,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得商量。”祁楚枫一脸无所谓,慢吞吞地喝粥。
祁长松本想骂她两句,迟疑片刻之后还是作罢,叹道:“死猪才不怕开水烫,小枫,你还没到那步呢。”
祁楚枫不接话,也无甚胃口,三口两口把粥喝完,把碗一推,问祁长松:“你什么时候回去?”
手里包子还没吃完,祁长松受伤地抬头看她:“你怎么也得让我住上十天半月吧,做出个我苦苦劝说但你就是油盐不进的样子,不然回去我也不好交代。”
祁楚枫啧啧道:“你就是惦记这口吃的,舍不得走。我这里好多事儿,估摸很快还得去一趟荒原,你没事就赶紧回去,好好练练枪法。早起你那两下耍得,我到荒原上随便逮头熊,塞根铁叉,都耍得比你好。”
早就被她损习惯了,祁长松无奈地看着她:“我有什么办法,谁叫爹爹偏心,将军府留给你,吴嬷嬷留给你,连月臣也留给你,我什么都没落着。”
“爹爹的贴身软甲可是留给了你!”祁楚枫反驳道。
“那是因为太大了,你穿不了。”祁长松道,“要不我把软甲给你,你把月臣给我。”
“想得美!”祁楚枫警告他,“月臣是我的,你别打他的主意!”
这兄妹俩斗嘴,裴月臣早已习以为常,好笑地摇摇头,自顾低头吃饭。
“你的你的,全是你的。”祁长松无可奈何,忽想起一事来,看向裴月臣,“对了,你到北境几年了?我记得当初爹爹和你定了十年之约,是不是快到了?”
裴月臣还未回答,祁楚枫面色一沉:“哥,你是嫌我这里还不够乱是吧?非得给我添堵!”
祁长松耸肩:“好好好,我什么都不说。”
裴月臣微微笑道:“十年之期确实是快到了,不过……只要楚枫还用着我,我再多留几年也无妨。”
今日方才听到他的这句话,祁楚枫心中大石落下,虽然面上还矜持着,笑意却从嘴角逸出:“我早就知晓,你自是舍不得走……你放心,明年我保管把两缸荷花给你种出来,让你在北境也能舒舒服服地赏荷。”